(开头段落)
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阁楼积灰的黑暗时,我听见楼下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铁皮盒正在掌心发烫,盒盖上用红蜡笔画的骷髅头早已被岁月啃噬得模糊不清。我蜷缩在堆满旧课本的木箱后,看着光束扫过墙角那台锈迹斑斑的收音机,突然注意到玻璃罩里悬浮的灰尘,在光线下呈现出诡异的螺旋状排列。
(第二段)
三天前搬进这栋维多利亚式老宅时,隔壁的苏老太太总在凌晨三点准时敲击钢琴。此刻我摸到琴盖内侧的刻痕,用放大镜凑近才看清是"1947.6.17"的日期。阁楼地板突然传来细碎的响动,我屏住呼吸举起手电筒,光束正照在墙纸剥落的缝隙里——那里嵌着半张泛黄的照片,穿军装的年轻男人抱着穿白裙的姑娘,背景是摇摇欲坠的钟楼。
(第三段)
铁皮盒里的信件按日期排列整齐,从1947年延续到2023年。最新那封用蓝黑墨水写着:"别相信任何会呼吸的镜子",信纸边缘沾着暗红色污渍。我摸到书房门把手时,后颈突然掠过一阵凉风,转身看见苏老太太端着银质茶盘站在门框阴影里,她枯槁的手指正抚过墙上新贴的婚纱照——照片里的男人分明长着和阁楼照片里一样的脸。
(第四段)
地下室铁门虚掩着,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。手电筒光束扫过成排的橡木箱,最底层的箱盖内侧刻着"1947.6.18"的日期。当我撬开箱盖的瞬间,箱底突然滚出个青铜怀表,表盖弹开的刹那,表盘背面浮现出和照片里男人相同的侧脸。怀表盖内侧的珐琅彩画着钟楼剪影,钟摆位置用红宝石镶嵌着"17"的数字。
(第五段)
阁楼地板突然塌陷,我跌进隐藏的夹层。手电筒光束照亮墙面密密麻麻的刻痕,每个刻痕都是不同的日期和钟楼数字。最上方刻痕旁用血写着:"第17次尝试"。楼下传来重物坠地的巨响,我看见苏老太太的轮椅卡在楼梯间,她仰起的脸上有道新鲜伤口,正对着虚空微笑。怀表在此时发出滴答声,表盘上的红宝石突然转动,指向墙上的婚纱照——照片里的男人正用枪口对准苏老太太。
(结尾段落)
当警笛声由远及近时,我才发现怀表盖内侧的珐琅彩已经剥落,露出底下隐藏的机械结构。表针在此时停在了"6月17日"的位置,而此刻的日期正是2023年6月18日。苏老太太的轮椅扶手上刻着"林婉秋"三个字,而婚纱照里的男人手腕内侧也有同样的刻痕。我握紧铁皮盒里的信件,最新那封的落款日期被划掉重写,变成"2023.6.17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