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题记:成长是跌倒后重新站起的瞬间,是迷茫时望见远方的光,是学会在破碎中拼凑完整的勇气)
清晨的露珠还悬在牵牛花上,我蹲在操场的梧桐树下,看着被雨水泡烂的数学卷子。五月的阳光突然刺破云层,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呜咽,像被晒蔫的雏菊在风里颤抖。这场月考的失利,让"优秀班干部"的奖状在书包里蜷缩成皱巴巴的纸团。
初二那年,我总把自己锁在教室最后一排。当其他同学在走廊追逐打闹时,我正对着错题本上鲜红的"58"发呆。班主任王老师把保温杯放在我课桌上,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折射着阳光:"你看这水珠,坠落的轨迹多像抛物线。"她转身在黑板上画下函数图像,粉笔灰簌簌落在我的校服袖口。那天起,我的课桌抽屉里多了本《微积分启蒙》,扉页上写着:"每个函数都有它的定义域。"
期中考试前夜,我蜷缩在图书馆角落的台阶上。台灯在书页投下摇晃的光斑,模拟卷的几何题像张牙舞爪的怪物。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抽泣,转头看见转学生林小雨正用校服袖子擦眼泪。我们分享着便利店买来的关东煮,她教我画辅助线时,冻得通红的指尖在草稿纸上画出流畅的弧线。当晨光染白图书馆的玻璃窗时,我们交出了同分且全对的试卷。
深秋的运动会,我报名了四百米接力赛。训练时总在最后一圈踉跄,膝盖擦破的伤口结着暗红的痂。决赛那天,看台上突然爆发出惊呼——第三棒的小雨摔倒在弯道,却挣扎着用单脚完成交接。我接过接力棒时,掌心传来她掌心的温度。冲过终点线那刻,欢呼声震落了银杏树上的金黄,我看见观众席里王老师举着相机,镜头里我们三个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。
寒假前的最后班会,我作为班长整理着班级日志。泛黄的纸页间飘落一张便签:"原来函数图像可以这样美""数学老师总说定义域,却没告诉我如何找到自己的坐标系"。突然明白成长不是单行道,而是无数条平行的直线在时光里交织。就像王老师办公室窗台上的多肉植物,那些曾经干枯的叶片,如今都长出了翡翠般的新芽。
(尾声:此刻我坐在高考考场,笔尖在答题卡上沙沙作响。窗外蝉鸣依旧喧嚣,但我知道,那些在数学题里挣扎的清晨,在雨中奔跑的黄昏,在深夜互相鼓励的星光,早已将我锻造成能面对任何抛物线的勇者。成长或许就是学会把每个"58"都看作通向100的阶梯,把每道错题都变成丈量进步的标尺。)